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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我只是瞧着你活好(H)

    的不记得什么最后的镜头了,他那会正蹭着陆潜川调情,让人乖乖听话喂了他一粒玉米粒。

    但一提起剑花,他还是一秒唤醒了沉痛得记忆,毕竟是被吊在半空,耍了二十多遍的魔魇。

    想不记得,倒是真有点难度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萧芒站在一片血泊之间,空气里似乎被灌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。

    昔日楚府的恢宏不在,只留下满园的残败和随处可见得尸体。

    楚翕像是疯了一般,拦也拦不住的往里面冲。

    他大喊着“爹!大哥!二哥…”

    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楚翕像是被撕碎了的声音声音回荡在空无生气的四周。

    萧芒想去拉他,身旁的江渺却承受不住这冲击,身子一软就要倒下,幸亏萧芒眼疾手快,立即把人揽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偶尔卷过的风声都像是凄苦凌厉的哭声,再仔细一听,却又变成了真的。

    是怀里的江渺既压抑又忍不住悲憾的呜咽。

    镜头里,萧芒虽然笔直地挺着脊背站在那里,像一棵孤独坚韧的松,心里却有个什么轰然倒塌,变成了空洞的竹。

    传言太子企图造反,最后惨败锒铛入狱。皇后一族全部受到牵连。连坐之罪太过于沉重。皇命大于天,楚氏被定罪为一干党羽,九族之内一律问斩。

    楚翕侥幸得以逃脱,算的上楚氏一族尚有余党在逃,皇上不敢轻举妄动,楚曜和他的另外两个儿子被押入死牢,被判凌迟。就等着缉拿要犯楚翕回来一并秋后问斩。

    若说楚太尉是一颗诱子,是一步旗。那么楚翕就是保命的药,只要他一辈子不出现,楚氏父子就能保下一条残命。

    手下人来报,凑在萧芒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萧芒脸色骤然大变,把江渺暂时托付给自己的心腹,大步跨出去到处去逮楚翕。

    他最终是在祠堂里找到了失魂落魄的楚翕。

    “公子!官府的人随时有可能回来,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!”

    “我不走…要走你自己走…”楚翕一动不动,“这里是我家,我哪都不去!”

    “我不走!”

    萧芒气不过去拉他,却被红了眼的楚翕一刀划在了手腕上。

    时间像是静止了,鲜血顺着萧芒的大手,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痕迹。

    匕首啪嗒一声砸到了地面上,楚翕呆住了,框里打转的那点东西立马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萧芒…萧芒…我不是…故意的…我不是…”

    他想去碰触萧芒,却又是一副怯懦的模样。

    萧芒满脸寒霜,血一直再往下滴,手指都有些发麻。

    他一把抓着楚翕的脖子把人摁进了怀里。楚翕抓紧了他的衣衫,像是终于揪住了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就如同十几年前那样,萧芒拖着他上了岸,氧气灌进肺里,小落水狗还能昂着下巴傲慢地问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别哭,没事了。”萧芒轻揉着他的后颈,声音低缓沉稳。

    放松警惕的楚翕被对方抓住机会在他的睡谷上一点,头一歪,便丧失了意识。

    萧芒抱着楚翕走到人前。

    江渺忽然捂着嘴惊呼:“萧大哥!你的手!…”

    血顺着来路留下一串斑驳,萧芒绷紧的指尖一片病态的惨白。

    却只听他云淡风轻地一句带过:“无妨。先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
    楚翕醒过来的时候,是在一个昏暗的石洞里。

    洞外的天空与洞内相连一忾,耳畔只有些被烧红的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的轻响。

    楚翕有些承受不住这死寂的氛围,他挣扎着动了两下想要爬起来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身后终于传来了散着活气儿的声音。

    断片的记忆铺天盖地涌回来,楚翕惊了一下,竟不顾全身还未缓解的僵硬,向后扑过去。

    “萧芒…萧芒!手怎么样了?!让我看看…”

    萧芒不动声色地将伤手向后收了收,另一只手在楚翕的肩膀上安抚性的捏了捏:“没事,你先别乱动。”

    楚翕不信,抓着他的衣领去寻他的手:

    “怎么会没事?!那么大个伤口…明明血流得那样吓人…”

    拉扯间,一个熟悉的小物件从萧芒的衣襟里掉了出来,恰好滚落到两人的中间。

    楚翕愣住了,定睛去看。

    是那绣着一双鸳鸯的荷包。

    荷包上细密的针脚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猛地刺进了楚翕的眼里。

    楚翕一下子松了手。

    他犹豫了一下,眨了眨被刺得生疼的眼睛,终于下定决心向那暗红的物件伸过手去。

    却被萧芒抢先一步,对方当着他的面,面色不改地将荷包放进了衣襟里贴近胸口的部位。

    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冷静道:

    “楚翕,一会还要赶路,你再去睡会。”

    楚翕魂不守舍,几乎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他背对着火光蜷着身子,目光落在了洞外昏暗的那一片里,晦涩不明。

    楚翕决定铤而走险,给父亲旧时的朋友去了一封求救的书信。

    送信的下人去了五六个时辰还未回来,楚翕便知大事不好。

    心里虽说早已作好最坏的打算。

    可当官府的官兵追了上来,为首的那个高官旁边带着那位旧时德高望重的伯伯时,楚翕还是难以置信地呆在当场。

   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

    楚翕深谙其道。

    但当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了,他又忽然承受不住着寒凉的恶意薄情。

    萧芒杀红了眼,却死死地把楚江二人摁在自己身后。

    他单手从高头大马上拉下一个人来,剑峰从那人的脖子上轻轻拉过。

    刚刚还鲜活的一条命此刻就不得不满脸恐惧地捂着喷血的脖子,挣扎了两下就没了活气。

    萧芒满脸是血,寒霜样的表情却一丝未变。

    他拉着缰绳轻松将暴乱的高马降住,下一秒,缰绳就塞进了楚翕的手里。

    “公子,你带着江二小姐先走,陈叔都已经打点了好了,路上也有我的人暗中护着,不出一个时辰你们便能脱险。”

    楚翕猛地摇头:“我不走!要走一起走!我不走!!”

    “楚翕!你听我说。”萧芒又一刀刺穿了一人的心腔:“你现在不走,我们都走不了!别让我分心…”

    楚翕的眼睛绷的浑圆,眼眶似乎都承受不住着欲裂的压力。

    “萧芒…萧芒!记得你答应我的!等你回来!等你回来…就算…你不想想我…还有江渺!江渺还要嫁给你!你想想江渺!答应我…萧芒你答应我…”

    楚翕语无伦次,说话间双唇不受控地哆嗦。

    “瞎说什么…”萧芒粘着血的大手在他的额上狠狠地抚了一把:“我答应你…”

    “君子一言,我定随后就跟上。”

    萧芒说完,把楚翕往后用力一推。

    “楚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