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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你说,龙性本啥来着?

    口一说,当什么真。要不是你主子催得急,哪用得着这么仓促。”

    白泽手脚并用从他身上爬下去,压低了嗓子,“她不是我主子!”

    “行,行,”于溜行站起来,没了胃口,“祝融死了,西王母这时机掐得倒是巧。”

    白泽气急,“西王母大人本来藏得好好的,要不是你让我找她出来,她能趟进你这趟浑水?”

    于溜行全不在意,捡了自己的毯子回来,躺回沙发盖好,“小家伙,别急着替西王母摘干净。她要干的事儿,说好听叫改朝换代,说难听叫天崩地裂。”

    第65章

    白泽微愣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于溜行卖个关子,倒不说了,小毯子直拉到头顶,露着一双长腿,脚趾还蜷着。白泽转怒,凑上去搁他耳边再问,“你他妈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于溜行伸手推开他,安然闭上眼,悠悠开口:“你替她盯着我,你该比我清楚呀。大半夜里叫我见面,问我她那杆黑枪使得是否顺手,有病呢不是?正正好好祝融又死了,我这脑袋上顶的锅可越来越多了。”

    白泽就地一坐,直翻白眼,“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
    于溜行气息逐渐悠长,他以为这人已经睡了,懈了劲儿靠在沙发上,脚蹬着茶几,摸了根烟叼在嘴里,点燃刚吸了一口,身后突然伸了只手臂上来,圈着他脖子,越收越紧。

    白泽不慌不忙不紧不慢顺着往后仰,问道:“干嘛?”

    “不过,我相信西王母没这胆子往我头上泼脏水。”于溜行没睡,反倒目光灼灼,针尖儿似的挑进白泽心底。心跳陡然加速,白泽面上还装得镇定,抵着他手臂要抽身。

    于溜行不放,他话还没说完。他说西王母两头挑事儿,总有一日要作茧自缚;他说十万大山你与她同进同出,难保不会有人要拿你开刀;他还说自己现在是满天诸神的眼中钉肉中刺,跟着他这个定时炸弹,得不偿失。最后他抢了白泽的烟,自己深深吸了一口,眯眼对着头顶的吊灯,说要抽身,现在还来得及。

    白泽愣住,想起来夏南山也说过类似的话,可惜趟这浑水与他的意愿无关,他本来就在水里。愣完,噗嗤笑了,看得挺开,“抽了身去干嘛?藏起来安心当个厨子?”

    仰头往后一瞧,烟雾缭绕里,对方的眼睛亮得吓人。

    白泽摇头,“人人叵测,我能去哪里。”

    伏羲一言已出,麾下势力涌动,原先夏南山没接触之前,还想过千万年光景过去,伏羲尚能指得动多少神。他自己猜想得有理有据,觉得当时是伏羲让众神隐没人间,各玩儿各的,担子撂得这般久,人心哪能不散?再者伏羲这空宅子,他住了大半年,也没见谁来走动,除了伏羲那仨儿跟六只狗,也就西王母来过,更别提她还是来挑事儿的。

    打脸打得也快,伏羲一声令下,诸神露出行迹,神威与他的满天龙威相撞,噼噼啪啪,响个没完,仔细一瞧,里头既有古时涿鹿之战里的战友,也有蚩尤麾下投诚而来的,横竖都是老相识。

    于溜行触了众怒,眼下又行迹不明,诸神的怨气怒气没处撒,但于盛溪那宅子跑不了,于是诸神直接把碧水华庭围了。从夏南山的视角看下去,明明灭灭的,全是森冷神威。

    无一例外,都是自远古时代就已经存在的神。衰退的神。

    为首的一个是太子长琴,顶在了最前头,他已经露了本相,身姿挺拔,灿金的长袍铺了一地,眉头紧蹙,嘴唇紧抿,本来挺柔和的面相,生生逼出了肃杀气。他是祝融的儿子。

    碧水华庭里没多大动静,人类该吃吃该喝喝,上班买菜送小孩儿,进进出出,毫无知觉。于宅里丁点声响都没有,落地窗被帘子遮个严实,外头百来尊神目不转睛盯着,他们知道于盛溪在屋里。

    太子长琴一侧按兵不动,于盛溪也没个表示。夏南山蜷在高空,龙嘴咧开,心里莫名得意,老东西不是按兵不动,老东西根本不屑动。

    “怎么?还想着呢?”阴测测沉甸甸的一个声音,夏南山立马收了笑,往后瞥一眼,这一回来的是太昊,身后还跟着青帝。现如今伏羲倒是肯让他们单独出来了,不像原先护崽子似的看着他们。太昊一脸漠然,扫一眼底下动静,嘴角忽地勾起来,笑了。

    夏南山见不得他笑,一见心里就犯怵,赶紧转回头,这一眼望下去,惊得差点从天上掉下去。

    太子长琴操着一身神祇本相,目不斜视地走进了碧水华庭。他顶着一张跟祝融神似的俏脸,惹了无数侧目,也亏得s市号称魔都,大街上地铁里奇装异服的多了去了,旁人只当他是哪家公子哥儿跑出来搞行为艺术,连保安都没拦他,让他直直就把自己递到了于宅跟前。

    夏南山扭头望太昊,创世神只冷眼瞧着,并不阻止。

    太子长琴承天运而生,落地即为乐神,少了他爹的花枝招展,多了几分肃穆庄重。他一路走来,指尖已带出琴弦,浑身暖绒的光退去。太子长琴站在于宅前的车行道上,大风骤起,他手指微动,上古乐神琴声低沉,像喉咙里压低的嘶吼,万物为之震慑,四周陡然一静。

    可这一声并不带威胁,太子长琴微眯了眼睛,音调忽地转高,像哭声,又像尖啸。

    天光昏暗之处,五采三鸟应着太子长琴召唤,拖着尾羽冲下来,对着一栋人类宅子嘶嚎。这三鸟夏南山认得,皇鸟鸾鸟凤鸟,嗓门出了名的大。

    身后仍没有动静,夏南山忍不住回望太昊,创世神好整以暇,靠着青帝看戏。

    即便有五采三鸟助阵,衰退的乐神哪里还是旱神的对手。夏南山摸不准太昊的脾气,更吃不准这是不是伏羲的授意。

    太子长琴是来替父报仇,没料到对方理都不理,登时脸上挂不太住,抬手喝止三鸟,高声问道:“旱神久不降世,一出世就杀我父亲,于家是女魃后裔,这姿态,是要包庇凶手了?”

    里头仍是没动静。

    太子长琴气得不轻,脸上绷得紧,胸口起伏得愈加剧烈,“我与旱神女魃也是旧识,她若是知道出了这么个腌臜玩意儿,不知作何感想!”

    这一回于宅里倒是出了点动静,门开了。于盛溪走出来,压着眼角睨了太子长琴一眼,关门掏车钥匙,手里还提着个购物袋,上面印了鲜红的三个大字“x润发”。

    五采三鸟仰头尖叫,乐神神威汹涌而出,刹那之间,已经杀到于盛溪跟前。

    夏南山咬紧了牙,“他们动手了。”

    太昊垂着眼,“你看着就行。”

    应龙瞪着他,龙身微微伸展,他这是要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夏南山,旱神和乐神都与你没有关系。”太昊站直了,连着青帝都围拢过来。

    于盛溪不为所动,钥匙送回了裤袋,旱神只是站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