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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你说,龙性本啥来着?

    学教务处的电话,也不管时候合不合适,直接打过去。市医院院长的名头好用,对方答应明天一早就替他查查罗清的情况。

    正要去睡,于盛溪捏着手机,想着要给夏南山打个电话。

    他往床上走过去,那小东西平常爱卷着好几层薄毯睡觉,人一走,毯子七零八落散在床上。于盛溪嘴角勾起来,眼角冷不丁瞥见自己窗户上有个东西。

    s形的,四个尖爪抵在玻璃上,龙形的夏南山正苦大仇深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于盛溪吓得不轻,赶紧拉开窗户。

    夏南山子弹一样窜进来,二话不说,照着于盛溪空荡荡的右手手腕一口咬下来,憋着气怒吼:“我的龙鳞呢!”

    这一回咬得是真疼,连皮带肉的,于溜行就睡在楼下,他怕惊动人,抽着气忍住了,“有人在,摘了。”

    夏南山狐疑地松口,一双龙眼在灯光底下水光盈盈。

    于盛溪挠他下巴,手腕上四个小伤口,“你的东西我不会丢。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夏南山冷冷道:“我来看看你藏的’人’。”

    于盛溪勾着他龙身把他拉近,“瞧见了?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瞎。”

    “记住,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怕个人!”夏南山抗议。

    “他吃龙。”于盛溪毫不介意往自己弟弟身上泼脏水,“尤其喜欢清蒸。”

    夏南山眯着眼睛瞧了一阵,忽然化成人形,觉得自己人身时体格要大一点儿。他腰板儿挺直,昂着下巴看于盛溪,尽力让自己威武雄壮。

    于盛溪瞧了一阵,两根手指抬着他下巴上的软肉,凑过去,蜻蜓点水似的一吻,也不深入,一触即分,把人收进怀里,卷上毯子睡觉。

    一夜太平,就让人松了弦儿。

    于盛溪起得早,可有人比他起得还早,比如一直住在山里,闻鸡就起舞的于溜行。

    醒了他还不安分,妄图炒个鸡蛋给自己吃。

    炒完了咬一口,没咽下去就吐进了垃圾桶,嘀嘀咕咕怪鸡蛋长得不好吃。拉开冰箱再看看,其余食材太高端,他连认都认不全,只得跑去主卧门口咄咄咄敲门,指望于盛溪下来做饭。

    于盛溪朦朦胧胧听见有响动,可身体沉沉稳稳,还没醒透。夏南山支吾了两声拱着被子,贴在他胸口。

    于溜行叫不起来人,扭了门把手走进去。

    这声音于盛溪倒挺敏感,一只眼睛睁开了条缝,顺着声音方向,正对上于溜行错愕的一张脸。

    倏忽之间,只能遵从本能。

    于盛溪扬手就把夏南山的脑袋按下去,手劲儿还挺大,夏南山正睡得迷糊,没留神嗷地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第32章

    鲤鱼池旁,老树底下,伏羲晒太阳。

    晒了半晌,幽幽冲屋里叫:“太昊!太昊哎!我的兔头!”

    太昊拉开玻璃门走出来,哐啷把盘子扔他胸口。

    伏羲嗔他,“你温柔点儿……手套!”说完举起两只手。

    太昊从裤兜里掏出塑料手套,一手给他套一个。

    伏羲问:“夏小同志今天没来送葡萄啊?”

    太昊摇头,“昨儿那一粒还在垃圾桶里,凑合凑合给你剥了?”

    伏羲翻出手机给夏南山打电话,“儿砸,怎么不来看看爸爸?”

    夏南山跟着叫:“爸爸,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。”

    伏羲欢快地问:“怎么啦?”

    夏南山惨兮兮回答:“我被人捉奸在床了。”

    伏羲一脸安详慈悲的笑容,坐起来,仔细把兔头嘬干净了,语重心长开导:“没事儿,爸爸也被捉过。”

    夏南山说:“啊?”

    “惨烈啊——太昊差点儿被神形俱灭。”伏羲继续,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
    夏南山再说:“啊?”

    伏羲再拈起一只兔头,眼里似有泪花在闪烁,“……意味着你成长了。”

    夏南山直接把电话挂了。

    餐桌上气压挺低,但于溜行浑然不觉,一笼总共十二只小笼包,皮薄馅儿足带着淋漓汁水,他一个人就吃了八个。撞破于盛溪好事,于溜行总觉得捏到了些把柄似的,眼角偷偷瞥夏南山,这小家伙长得确实好看,眼珠子颜色浅,像金的似的,卧室里他只瞧了一眼,就知道他一身皮肤细腻腻的,白得挪不开眼睛,明明是亚洲人的面相,可总觉得混了点儿血,有点异域腔调,怪不得严老头子说于盛溪被他勾得魂都快丢了。

    于盛溪魂丢没丢他不知道,反正这小东西确实挺勾人。

    临上班,于溜行自觉去把车开出来,反光镜里正好看见于盛溪站在门口,半抱着那小东西亲吻,还不是碰一碰的那种亲,是实打实唇齿交融的亲。

    于溜行觉得牙齿发酸,扬手按了两下喇叭。

    门口两个人应声分开,于溜行陡然生出点恶劣的快意,结果抬眼一瞧,两个人都往车边过来,一侧一个,同时拉开后座的门,坐进去。

    于溜行一时之间挺懵。于盛溪离家多年,与家里关系冷淡,于慎行也只能从严阵那儿获得点儿子的消息,但于盛溪好歹还姓于,在s市市医院坐到这个位置,于家的背景功不可没,沾亲带故,想撇也撇不开。他这回过来,算是代表了于慎行来“视察”的,可于盛溪不避不忌,一切照旧,真打算当他是个司机。

    于溜行以为他们要在车上腻歪,挺尴尬地转头说:“这车……呃……没装隔板。”

    夏南山头都没抬,专心玩儿手机。

    于盛溪倒是抬头看了他一眼,哼一声,觉得他思想不健康。

    到了医院,于溜行把人放下,自己没下车,说要找个地方洗车,一路从山里开出来,好好一辆奔驰,脏得没了形。

    于盛溪点点头,凑上去给他指了个位置。于溜行调转方向出医院大门,和夏南山擦身而过,这小玩意儿直直站在边上,身上带着清清冷冷的气儿,不疏不离不亲不近,与他视线一晃而过。于溜行加了一脚油门,弯儿转得太快,跟地面擦出了声音。

    他心口紧绷绷的,那一眼像要把他望透了。

    于盛溪在办公室里换了衣服,跟护士长一块儿出去查房。夏南山在走廊里溜了两圈儿,照例吸引了众多目光,最后在护士台卖了一阵乖,一口一个姐姐,把零食骗了个精光。等他查完房回来,夏南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吃薯片,十个指头舔给他看。

    “改天她们就得让我再请回来。”于盛溪笑,倒了杯水。

    “那我再来!都给你吃回来,不亏!”夏南山笑弯了眼睛,拆了根棒棒糖,咬在嘴里,也不咬实了,舌尖舔来舔去,进进出出。

    于盛溪今天有两台手术,时间排得挺紧,转头又出去做准备。换衣服前挑了个没人的阳台,给海事大学的教务处长去了个电话,问问罗清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