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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如何死得重于泰山

    了后手。他在蛊术一道上,算得上是天资卓绝了,又身负金蚕蛊,也不奇怪当年阿娘会输给他。”

    说罢,陆恒的手指落在了那手札的最后一页。

    思归蛊。中蛊之人,不得离开故土千里,否则就将蛊虫噬心而死。蛮夷之地的王都,距离雁回关,恰好为千里。

    在这条记载上面,墨迹尚新,这蛊应当是安平王才炼制出来。只能控制十数人,此番他主动请令出使蛮夷之地,应当就是为了将思归蛊下于蛮夷王族和重要将领身上。

    “他还是太低估了蛮夷铁骑。”陆恒说。

    这下,关于原世界线中的一切事端都清晰了。那蛮族铁骑为何会绕道西域,由苗疆直入中原。除了在雁回关口被武林中人狙击久攻不下之外,更重要的,是为了在苗疆替王族寻求驱除蛊虫之法。安平王,不仅害了纳朵罗的性命,还导致她所有的族人都死在蛮夷屠刀之下。

    真是好一番深情厚谊。在看看这挂满整个密室的画像,真是无比讽刺。

    陆恒和段飞卿将密室之中的痕迹整理好后,就准备离开这密室。

    陆恒跟在段飞卿身后,低头在想方才见到的那些东西,不想身前之人突然停了下来。陆恒一头就撞了上去,他抬头一看,见段飞卿站在密室门口不动,甚至还动了动身体将陆恒遮掩得更加严密。

    “不知何方贵客,夜访我安平王府。”外间之人开口,声音有些中气不足,但说话慢条斯理,听来是久居高位之人。

    刀刃出鞘声音响起,看来外面书房已是被重重包围。安平王竟然已经回到京都,就是不知林淮安是当真不知,还是刻意隐瞒了。陆恒一推段飞卿,示意他让开,随后就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外面书桌后面,坐了个身穿锦袍的男人,面如冠玉,风采卓然。只能从鬓边夹杂着的银丝看出几分他真正的年纪。

    “阿罗!”本还怡然坐在书桌之后的安平王猛地站了起来,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。不过这深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。这苗女不可能是纳朵罗,年纪对不上。只是安平王看着这苗女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眉形,心中有了一个让他惊喜交加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阿罗,是你的什么人?”

    陆恒不答,只是挑眉看了看周遭用兵刃对着他的黑衣人。

    安平王见陆恒眼神的方向,明白了他的意思。安平王略带几分急切的挥了挥手,让那些黑衣人悉数退去。

    “看到我的长相,你还有必要多此一问?”陆恒说。

    肯定了心中想法,安平王有些忐忑问到:“可是阿罗让你来寻我?”

    ”寻你?“陆恒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见陆恒表情,安平王才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,以纳朵罗的性子,既独自生下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找过他。到现在更加不可能,这孩子此刻出现在此,安平王心中有些不安:“阿罗她还好吗?“

    陆恒目光沉沉地盯着安平王看了半晌:“你问阿娘,你竟然还敢问阿娘怎么样了?她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安平王失控向前走了一步,见陆恒防备眼神又堪堪停住。

    “当初阿娘试图以蛊引召回金蚕蛊,不是你操控那金蚕蛊与她对抗,导致她被反噬吗?”

    安平王如遭雷击,一个踉跄,向后倒在了椅子中。他捂住自己的脸,肩膀微微抖动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以为金蚕蛊突然失控……”

    等了半晌,陆恒见他还是维持这这般姿态,有些厌烦地说:“行了,不必在我面前做这虚情假意的姿态。当年你既蓄意从阿娘手上骗去金蚕蛊,我不信你没料到今日的后果,不要自欺欺人了。”

    安平王抬起头来,只见他眼角微红,神情恍惚:“是啊,你说的对,是我负了阿罗。你是我的孩子,回到安平王府来,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。往后下了黄泉,我也能求阿罗谅解几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以为阿娘会在三生石前等你不成?”

    “阿罗,她这么恨我吗?”安平王喃喃说到。

    “恨?不,对一个陌路人,哪来的恨,阿娘临死前只说,一切凭我心意行事。你可不要误会了,我来中原,可不是为了什么血缘之亲,我只是来寻回我们苗疆圣物金蚕蛊而已。”陆恒持刀在手,走向前去。

    却见安平王口中一道黑影急射而出。陆恒本对这心思深沉之人就没有放松警惕,他手指一动,发间银色蝎蛊,当头迎上。胜负在须臾间就已分出,蝎蛊回到陆恒肩上,将螯竹足之上的黑色甲虫往前送了送。

    “乖,回去吧。”蝎蛊见陆恒接过甲虫,听话的回到他发辫之上,又成为安静的银饰。

    段飞卿短剑已是出鞘,抵在了安平王喉咙之上。

    “等等,我还有话同他说。”

    段飞卿短剑向后退了几分,却依旧放在他喉前,一旦安平王想呼救,暗影剑瞬间就能割断他喉咙。段飞卿又抬手点了安平王穴道,让他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陆恒垂眸看了看黑色甲虫,便明白了安平王的打算。

    “竟想用这忘情蛊对付我,你对自己的控蛊之术,倒是挺自信。”陆恒嘴角一勾,手指微微一用力,就将那只蛊虫碾碎,“让我猜猜,你是想洗了我的记忆,这样就可以同你玩父女情深的把戏了?“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补偿你。”安平王说。

    “你只是想给自己求一个安心吧,陷在自以为是的深情之中,你也是太可笑了。”陆恒手持银色弯刀,走上前去。

    陆恒用刀尖挑开安平王衣襟,在他心口处划了一道小口,随后又在自己掌心一划。片刻过后,米粒大小的金蚕蛊蛊引就从伤口处爬了出来。

    在无形的声波操控和蛊引的威力之下,一只通体透彻的金蚕从安平王心头伤口之处慢慢探出头来。

    “回来吧。”陆恒对金蚕勾了勾手指。

    金蚕蛊颇具灵性,它小小的头部似乎有些疑惑的摆动了两下,随后就确定了蛊王正统,立刻就离了安平王身体,直射入陆恒掌心。

    取了金蚕蛊,陆恒问段飞卿:“虽说离了金蚕蛊,他活不了多久。只是你可想亲手血刃仇人?”

    段飞卿却摇了摇头:”方才我在书房中得知,段家之事,乃是林家做下。安平王只负责与蛮夷的联系和朝堂上之事,寻回山河图录碎片一事,全权由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