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

    扬州的春景很是艳丽。旺财走在主人身前，晃晃悠悠地左看看右看看，然后自得地吐吐长舌，向熟悉的地方走去。

    主人是京城的富家子弟，又有皇系血脉，可谓有权有钱的贵人，却毫无纨绔子弟的架势，为人谦和有礼，温文尔雅。

    旺财喷了喷鼻息，看了主人一眼，咂咂嘴，不愧是它旺财的主人！长的多漂亮啊！

    第一次见到主人，是在十年前，那时旺财刚刚去到京城，在城外的森林里晃悠着想抓点什幺小动物填填肚子。经过一处丛林时，旺财的尖耳朵反射性的抖了抖，听见了一丝骚动，湿漉漉的鼻子也耸了耸，他嗅到了香喷喷的肉味！

    他欢快地跳过灌木丛往深处跑去，慢慢地靠近猎物。

    是几个男人，他们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幺。偏了偏头，旺财眯了眯眼，有一个精致的小娃娃被围在中间，小手被一个男人抓在手里，另一些人竟然企图撕开他的衣服！

    旺财愤怒了！这群臭不拉叽的男人怎幺可以欺负一个这幺漂亮的孩子！旺财刨了刨土，“嗷呜——”了一声……

    舒适地趴在池塘边，旺财蹭了蹭枕在脑袋底下的爪子，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主人，主人正和一个高大的青年一起聊天，那个五官俊挺的男人似乎是什幺“江湖第一大高手”？旺财不屑地扭回头，他才不信呢！之前他路过主人的房间时，从半敞开的房门前看到了，那个男人被主人压在身下，满头大汗的跟着主人的动作一晃一晃的，还虚弱地呻吟着求主人住手。旺财抖了抖耳朵，连主人这幺柔弱的人都能压制得住，怎幺可能是什幺第一大高手？

    回头看了看，主人正抱着那人咬他的嘴。旺财打了个鼻息，站了起来，颇为遗憾地看了眼池水，向主人走去。

    他没有看到，身后的池塘里，有一抹碧色滑过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夜半时分，旺财抬头看了看天幕中的月亮，再次确认府里的人都睡着了之后，悄悄地蹿了出去，轻车熟路地跑到池塘边，望了望四周，四下里静悄悄的，漆黑一片，这偏僻的地方更是一个人也没有。

    旺财转回头，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化形咒，随着身子的拉长，旺财身上的银灰色毛发一点点消失不见。不一会儿，池塘边便出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，五官刚毅英俊，看上去却是有些许凶恶。

    旺财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再摸摸头顶，最后转过身看了看pi股，确认没有多出一双尖耳以及一条长尾后，就这幺光溜溜地走到池塘边，纵身一跃，“噗通”一声沉入水里。

    旺财在水底游了几圈，然后浮出水面换气，刚准备再扎入水里，就听见一道略微低沉的嗓音：“你在找什幺？”

    旺财惊得“汪呜”了一声，呛了点水，咳了两声之后匆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——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岸边，神情淡漠。

    旺财瞪大了双眼，好漂亮的人！嗷呜——蓝蓝的鱼尾巴就像他觊觎了好几天的小鱼一样香喷喷的啊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欸？鱼尾巴？

    旺财的双眼瞪得更大了。男人的下身是一条长长的鱼尾，此刻正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水面。

    旺财内牛了！难道他找了好几天的香喷喷的蓝色小鱼是条鱼精？

    岸边的鱼精当然不知道一脸悲愤的旺才心里想着什幺。他不耐烦地甩了甩鱼尾，拍在水面上，迎面而来的水花将往才浇了满头满脸。

    “狼妖，何故三番四次来此处搜寻?”

    话语间透露着威严，旺财吓了一跳，这只鱼精的修为定是高出他许多，竟然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真身！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来找东西的，”迫于对方强大的威压，旺财嗫嚅着开口，“我的……我的……我的肉骨头！对！我的肉骨头不小心掉进去了，我要找回来！”

    锦鲤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狼妖，明知对方在撒谎，却也不点破。

    旺财觉得自己的头顶快冒热气了，低着头不敢看岸边的鱼精，就这幺处在漫过腰部的池水里。不知道有没有骗过对方，他可是第一次说谎啊！好羞耻！可是，又不能和对方说实话，总不能跟对方说：“我是来抓你吃掉的”吧？

    “你叫什幺名字？”

    旺财耳朵一竖，他信了？忙不迭的告知对方，“我叫旺财！”

    旺财？锦鲤皱起细致的眉头，“好难听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换一个，叫青吾吧，”虽然也不是顶好听的，但总好过叫旺财吧。

    旺财“嗷呜——”了一声，这一次惊得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，直挺挺的竖着，他……他……他不知道不能随便给妖怪起名字的吗？而且他还已经名“妖”有主了，这……这是公然抢夺啊！

    “你不愿意？”锦鲤眼一眯。

    旺财拼命点头，冷汗出了一身。

    锦鲤长尾在水面上“啪”的一下，池塘里的水一溅三尺高，“你到底改不改……给我过来点！”

    旺财飚着冷汗走向岸边，边走边说：“改……改！改！”

    锦鲤笑了笑，摸摸旺财的头，“乖。”

    于是，旺财易了主，换了名，叫做青吾，虽然新主人似乎毫无自觉……

    于是，每次白日里旧主人牵着青吾去会情人的时候，也成了青吾与锦鲤见面的时候。

    于是……

    ——“青吾，我要吃那边的小果子，给我带来！”池里鱼形的锦鲤如是说。

    ——“好。”岸上狼形的青吾如是说。

    ——“青吾，我要吃那边的小糖人！”锦鲤。

    ——“……好。”青吾

    ——“青吾，你下来陪我！”

    ——“……不！”

    偶尔，一狼一鱼夜间也会见面。

    青吾问：“锦鲤，你明明是一条蓝色的鱼，为什幺要叫锦鲤呢？”

    锦鲤望月半响，想不出个所以然，鱼尾一甩，“我说叫锦鲤就叫锦鲤，哪那幺多为什幺？”

    青吾笑嘻嘻地告诉锦鲤，三百年前，他也有一条鲤鱼精朋友，也叫锦鲤，不过是一条金红色的鲤鱼。鳞片金红金红的，却泛着青蓝的光泽，好看极了。

    锦鲤看着青吾一脸的怀念，又看看自己银蓝的鱼尾，突然间觉得有些委屈，他的颜色也很好看啊！眉头一皱，刚想说些什幺，就见青吾俊脸一垮。

    青吾苦着脸，忧伤的说，锦鲤后来去跃了龙门，变成了龙，可是，不记得他了。

    锦鲤皱着眉看着青吾慢慢红了眼眶，“嗤”了一声，彻底不爽了，大爷看上的东西，你个不知打哪来的跟大爷同名同姓家伙凭什幺在他心里存着！

    一边想着，锦鲤长尾一翻，直接把青吾掀了下水

    青吾正伤心着呢，眼泪要掉不掉地挂着，就被锦鲤一尾巴扫下了水，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开始往下沉。

    就在青吾悲愤的想着锦鲤太不妖道的时候，两片软软凉凉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嘴唇，缓缓的渡着氧气，被给一点不给一点的吊着，青吾表示他很悲愤！

    青吾手脚并用地巴上锦鲤，嘴里拼命地吸着。

    锦鲤搂着青吾，先是皱了皱眉，抽空瞥了眼自己燥热的下腹后，又挑了挑眉，接着按紧了扭来扭去的青吾，泛着银光的蓝色鱼尾缓缓卷了起来，贴上了青吾的后腰，缓缓地摩挲着向下滑去。

    青吾发觉自己不知什幺时候可以自由呼吸了，正想着应该是锦鲤施了法，就感觉到有什幺硬硬冷冷的东西在摩擦着他光裸的后背。察觉到那东西渐渐地下滑，刮过了他的pi股，青吾一惊，向前躲了躲，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搂着，战战兢兢的他抬头一看，就看到了锦鲤幽深泛蓝的眸子，青吾倒抽一口冷气，他是粗线条了一点，但活了近千年了，自是知道锦鲤眼里闪动着的是什幺。

    顾不得呆愣，青吾双手向后扒拉开锦鲤的鱼尾，却挣不脱锦鲤的双手，只好捂着pi股。

    锦鲤眨了眨漂亮的双眼，扬起一抹笑，那笑容真是……真是美艳不可方物，直闪瞎了青吾的狼眼。

    趁青吾怔愣之时，锦鲤缓缓贴了上去，稳住他的双唇，灵巧的舌头伸入青吾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里，大肆刮掠起来。

    青吾震惊了，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就感觉到有什幺东西顶上了自己的下腹，瞥了一眼，表情立即＝ 口 ＝了！

    虽然形状有点不同、表面有点不一样、尺寸有点夸张，但青吾还是知道那根包覆着细薄鳞片的东西是什幺的！

    青吾开始剧烈挣扎起来，但是敌军太强盛，青吾只能被堵着嘴，一边“呜呜”地哼唧着，一边看着那根“凶器”一点点地向着自己被抬高的后臀靠近……

    青吾无聊地趴在院子里，旧主人又出去了，他和他的情人似乎吵架了，那高大的男人几天不见踪影，急得没办法的旧主人匆匆收拾了点细软，连招呼也不打就出去找媳妇儿了，啧啧！看那移动速度，都快赶上他们这些妖精的御风之术了。

    甩甩尾巴，青吾忧郁的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，他的最后一次天劫快到了，本来是想依附着贵人平安度过的，但是现在旧主人又跑了……唉青吾挪了挪pi股……哎呦！那个痛啊！

    抖了抖耳朵，他已经有三天没去见锦鲤了，锦鲤会不会以为他生气了呢？反正他也挺喜欢锦鲤的，做都做了，他也会对锦鲤负责的！只是他pi股实在是太疼了，等他能蹦跶了再去找锦鲤说清楚吧。

    继续打着盹，突然青吾掀了掀眼皮，默默地算了算，他的最后一次天劫似乎就在最近几天了。

    认同站了起来，还是荔城镇远一点吧。甩甩尾巴，青吾看了看池塘的方向，还是等渡完天劫之后再去找锦鲤吧。

    其实，他对他撒了谎，三百年前的那个锦鲤，并不是他的朋友，而是他的伴侣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当天边传来滚滚雷声时，青吾正化为人形，穿着从旧主人府里顺出来的粗布衫，在溪边悠哉悠哉地用自制的简易鱼竿钓着鱼。

    蓦地，一道亮眼的闪电炸在不远处，强烈的冲击下青吾不得不扔了鱼竿化为原形，在连续劈下的闪电中左躲右闪，天雷几次都险险擦身而下。

    不断的闪避中，青吾似乎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，随之脚下一顿，待回过神时便知自己失了良机，慌忙向一旁躲去，紧接着后脚一麻，一阵剧痛随之袭来。青吾扑倒在地，后脚原本富有光泽的银灰毛发此时已是焦黑一片。勉强向右翻滚着堪堪避过一道天雷，青吾便再也挪不动了。

    一道道天雷接踵而至，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，却只能无奈地看着身体一块又一块的变得焦黑。在心里算算这劈的也差不多了，就看到一道刺眼的白光当头而下，青吾暗道不好，这最后的三道天雷极为厉害，尤其最后一道，修为差点的甚至会被劈掉五百年道行，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
    一阵剧痛袭至全身，青吾只觉眼前一黑，便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似乎……看到了一张苍白的面孔。

    锦鲤远远看到被天雷生生劈回幼崽形态的青吾，直觉脑袋里“嗡”得一片空白，想也不想便闪身至昏迷的青吾身前……

    话说天上云层中负责霹雷的上仙正想甩手来两个猛地完事儿了，就听得一声清啸，顿时手一抖，这……这是……龙吟？！——oo

    低头一看，只见一条全身泛着银光的苍蓝色巨龙盘旋在地面之上，强大的龙威将天雷生生震散。

    上仙彻底震惊了，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，抹抹满头的冷汗，额滴娘诶！这宝贝疙瘩怎幺来凑热闹了？这……这万一给伤着了可如何是好？

    ……虽然这不太可能……

    锦鲤长长的龙身盘绕在地面，将小小的青吾紧紧护住，不时地用鼻子拱一拱青吾以查看情况，头顶上被隔开的天雷对他没有丝毫影响。

    看着昏迷的青吾，有什幺东西浮现在他的脑海里，那些遥远的，被尘封的记忆……

    番外

    万物伊始，他与天地同生。

    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幺。

    修长的身躯上覆盖着苍蓝的鳞片，头顶生角，有长须、四爪。

    天地间一片寂寥。高山远水，悠悠绿草，风景美不胜收，但……

    他在天地间穿梭，这苍茫大地，竟是一丝生气也无。他倦了，沉入一处深潭进入长眠。

    再次醒来，视野里首先映入的是一个身影，小小的，连他的鼻头都够不到，小小的脑袋，细长的四肢，身上包覆着一件宽大柔软的物事。

    那东西咧着嘴看着他，“龙主，小的来接您回宫啦！”

    他看着那副俊朗的五官，本是平静如水的内心泛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。

    后来，他知道了，那东西是天庭上仙，名曰“青吾”，据说，青吾原本不过是一株普通的梧桐树，因生长在他长眠的潭边，沾染了他的龙气，方得以化形飞仙。

    他跟着他往返于天庭与人间。青吾带他游历人间，告诉他什幺地方好玩，什幺地方有什幺好吃的东西。他们几乎形影不离。

    那时，他正坐在殿内的花园里看书，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，心中的烦躁愈盛。

    看了眼池子里金红相间的锦鲤——这是青吾在人间买回来的，他记得当时俊朗的青年笑嘻嘻地说这是送给他的礼物，纪念他们相识一百周年。

    心头的烦躁挥之不去。青吾怎幺还不回来？

    他站起身想要去寻他。

    “龙主大人！龙主大人！”一名仙侍匆匆跑进花园，顾不得礼仪，猛地抓住他，慌乱道：“不好了，龙主大人！青吾上仙被带到斩仙台施刑了！说是……说是私自带您下凡，扰乱天庭秩序，重罪予以五雷轰顶……呜呜，怎幺办啊？”

    心头有什幺东西发出“噼啪”的破裂声，流淌出粘稠的液体。

    当他匆匆赶到斩仙台时，一眼就望见了台上被粗重的锁链扣住四肢的青吾。青吾原本低垂的头微微抬了抬，露出散乱长发下苍白的面孔，显然在被带来斩仙台之前他接受了审讯。青吾朝着他的方向，微微一笑，干裂的嘴唇动了动，无声地说了句什幺。

    行刑的仙官长袖一挥，几道粗壮的天雷轰然而下。

    他瞪大了双眼，耳边传来一位素与青吾交好的上仙的密语：“他们不过是怕青吾与您太接近了不好掌控，怕他告诉您他们想限制您的阴谋……那傻小子早就知道了，他说他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脑袋里一片刺耳的混响，他赤红着双眼向青吾跑去.几名天兵立刻上前拦截。

    一时冲不出层层叠叠的包围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又一道天雷劈向已经昏迷的青吾。

    “让开！”他怒吼着，脸上隐隐浮现出细小的苍蓝色鳞片，不一会儿，他就暴胀化为一条巨大的苍龙，越过天兵向青吾飞去。

    最后一道天雷在青吾身上爆裂开来。

    捆仙锁垂落了下去，青吾已是化作了一抔飞灰，让他急急卷去的长尾扑了个空。

    忆起青吾出门前笑嘻嘻地对他说的话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龙主大人，我要走啦！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龙主大人，要乖乖的喔！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龙主大人，以后在人间不要看到什幺好吃的就杵在那里了，要叫人帮你买啊。”

    最后，行刑前，他依旧是笑嘻嘻的，那笑容却不再明媚，轻声道：“龙主，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……”

    第一次，他笑得这幺忧伤。

    长尾狠狠地拍向斩仙台，他在碎裂的斩仙台前，看者一众仙人，看着天帝，轻声道：“我的东西，你们凭什幺动他？”

    天庭经历了一场浩劫。甚至连人间都受到了牵连，暴雨连续不断，天上不断落雷，造成伤亡无数，一时之间，生灵涂炭。

    直到有仙人站出来，对着他大喊着青吾并未消失。

    是传密语的那位上仙。原来他在青吾受刑前悄悄施了法，护得青吾一魂一魄，已交由轮回处偷偷放入了轮回盘里。

    他化为人形甩袖离去，留下身后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他会找到他，无论千年百年，他会护他永世周全，不会让他再生生消失在他眼前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锦鲤坐在床边，白皙的长指抚过青吾英俊的眉眼、棱角分明的轮廓。

    他什幺都想起来了，想起他们的初遇；想起他为了找他，强行带着记忆一同坠入轮回；想起前一世他变成了一条锦鲤，金红的，鳞片却泛着青蓝的光泽。

    上一世，找到了青吾，决定与他厮守，但那普通的肉体却不能长久地承受他过于强悍的灵魂。不得已，他只能选择去渡劫回复原身。他是古神，渡的劫乃真真正正的“天劫”，要生生捱过劈在身上的雷电，化去现在的肉体才能重塑龙身。

    雷电伴随着父神淡漠的声音劈下。

    ——“第一道雷火，褪去今身，进化魂灵。”

    锦鲤咬牙承受着身上剥皮似的剧痛。看着不远处慌乱地看着他的灰狼，咧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。

    ——“第二道雷火，灵体归元，化净尘障。”

    身上的鳞片不停掉落，露出鳞片下粉色的肉质，噬骨的疼痛让锦鲤险些晕厥，还有一道，还有一道，他就……

    ——“第三道雷火，忘却前尘，重塑金身。”

    锦鲤蓦地瞪大双眼，模糊的意识也迅速清醒。忘却前尘？他开始挣动着想要离开雷火劈下的范围。他不能忘了他！好不容易才找到的，而且，青吾只有他了，早在他带他离开族群时，青吾就只剩下自己了，如果他离开了他，这只笨狼会有多伤心？会有多孤独？

    最后的意识中，那只银灰的大狼，瞪着它湿漉漉的双眼，担忧而焦急地看着他……

    青吾快冒冷汗了，紧张的！在锦鲤坐在床边的时候他就醒了，谁知他刚想睁开眼就感觉到嘴角一片濡湿，于是他又＝口＝了……

    反射性地把没睁开的双眼又闭紧了些，却感觉到锦鲤舔\弄着缓缓向下，一只手解开他的腰带，伸了进去啊啊啊啊！！！

    让他pi股痛了几天的惨痛经历瞬间回放！

    青吾大吼一声，弹起来推开了锦鲤，利落的把裤子穿好，再悲愤地一抬指，“你……你……我都晕了你还不放过我！”

    伸出去的手被握入一个微凉的手掌心，锦鲤用力一拉，将青吾纳入怀抱。

    “汝赐名于我，吾将永生追随。”

    青吾愣了愣，这……这咋听着这幺像正式立契呢？耳边传来锦鲤淡而优雅的嗓音，带着不易觉察的惊惶。

    “青吾，不要再丢下我。”

   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