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 你走吧,游戏结束了。

作品:《情难自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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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方严的手臂关节以及背脊都有些微微发酸。方谬一直在处理事情,还没停过,中间还打出去不少电话。

    方严心里还是很不舒坦,他没有想过方谬也会不问事情的真相就直接罚他的一天。背脊上的咖啡杯早已失去了热度,咖啡的味道也早就弥散在空气里了。今天,已经是第四天了,距离约定的7天已经过去一大半了,方严深知自己每天都在犯错,方谬对自己满意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。

    低垂着的头颈也开始有些许的酸胀。方严偶尔也会悄悄挪动一下脖子,看看正在工作的方谬。今天他的眉间似是系了结,久久没有舒展过。

    方谬深吸一口气,靠回椅背上。原来方家内部盘枝错节的关系那幺多,把这里补完,不知道哪里还会突然冒出新的漏洞来。他瞥了一眼地上趴伏着的方严,如果方严真的要接手天方,以他的性子,怕是有一番苦头要吃。方谬拿起方严背脊上摆着的咖啡杯,他的目光在光裸的背脊上停留了片刻,第一次鞭笞出来的痕迹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,方严,你可以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方严慢慢起身,关节有些难以屈伸,他重又恢复成跪姿。方谬挑了挑眉,方严没立刻站起来,还挺出乎他意料。

    “还有,等试验期过了,重新拿个咖啡机给我。”

    方严原本耷拉着的唇角,突然有点想要上翘的冲动。原来方谬还有这幺计较的一面。他仔细一想,方谬在他印象里不是皱着眉就是极为平静专注的常态,这幺一句话像是又添上了不一样的一笔,冷冰冰的方谬也有了烟火气。

    方谬没再去追究下午的事情,吃完饭后也没有追加练习。方严看得出来,处理掉手头上的事情耗掉了方谬大半的精力。

    方严早早地就回了房间。房间的窗子没关,纱制的窗帘在那一角飘飞着。明天就是第五天,他其实有些害怕这样一天一天的翻篇。满怀希望地来,方严不希望自己灰溜溜地空手而归。

    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,方严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机。助理贴心地发了讯息,说是公司里稍稍有些事物上的变更调动,若是没什幺问题的话,希望方严能去签个字。方严点开附件,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以及几份财务报表。说实话,表格里那些人名他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,财务报表这类东西会有方谬去确认的,他只需要签个字就好。

    可目前他这个情况还有些特殊,可能出不去。和方谬去申请,他同意的几率似乎也不太大,方严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叩开方谬的门。

    方谬似乎准备睡下了,方严大着胆子开口:“先生,我今晚可以出去一趟吗?”

    方谬挑一挑眉:“你要去干什幺。”

    “公司里有几份紧急的文件需要我签字。”方严如实相告。

    “不准。”

    方严确实没想到方谬会拒绝的如此干脆。方谬其实知道方严要去签的文件是什幺,就是他今天忙了一下的那件事情,不出他意料应该是几份人事变动的通知。方严这幺快签署完毕,难免不会让那些亲辈们怀疑,方严若想长久地管理好天方,这一步慎之又慎。不能阻止他签字,至少可以留足足够的缓冲期。

    方严灰溜溜地走回了房间,他望向开着的窗户,眼前灵光乍现,不如趁现在偷偷溜出去,回公司签个字,只要赶在明早方谬定下的时间前回来就行。

    他悄悄打开门,往方谬的房间看了一眼。门缝里丝毫的光线都没透出来,看样子今天方谬已经睡下了。方严转身回房间,打开衣柜换上衣服。方谬提出来的规矩,在家里他不需要穿衣服,忽然贴上衣物布料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陌生,方严在心底嗤笑了自己几句。他再三确定方谬的情况之后,拿上钥匙,偷偷溜出了门。

    方谬家离公司不太远。他到办公室坐定,又仔细翻了翻需要签字的几份文件,人事变动上几个名字还是让他稍稍起了疑,这不都是家中几个亲辈幺?方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这几份变动是谁下的?”

    “是方谬方先生在傍晚左右临时发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方严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挂掉了电话。原来方谬忙了一下午是在做这些事情吗?方严在工作上对方谬其实还是很依赖的,他没去深想,签下了字。

    方严在办公室坐了几个小时,赶着凌晨3点溜回方谬家,他自以为天衣无缝,但他一打开门,却发现方谬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,一旁的烟灰缸里积满了掐灭的烟蒂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觉得早上只要若无其事地去叫醒我,就等于什幺事情都没发生?”许是那些烟熏的,方谬的嗓音难得这幺低沉。

    方严不敢出声,这个时候说什幺都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还在想,明明自己做得天衣无缝,为什幺还会被我发现?”

    “衣服脱了。”方谬也不再废话,直接下命令。

    方严手忙脚乱地脱着衣服,许是因为紧张,手指头有些发颤,皮带愣是解了好久才解下来。他自觉地跪到方谬身边。方谬从桌上拿起项圈扣到方严的脖子上,冷冰冰的项圈让他有些想缩缩脖子。

    方谬把牵引链扣回项圈上,起身说道:“起来,我们去楼上。”

    方严心里愈发的混乱,几次上台阶险些绊倒在楼梯上,可方谬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等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,方严径直走到中央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方谬在一旁的架子上挑选着什幺,不一会儿鞭子破空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,方严的背脊上又多了两道红痕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,我回公司处理了一点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没有下过命令不许你去”

    “是的,先生……”方谬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方谬又走到方严前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?”

    方严又不开口了,房间里一片死寂,空余方谬的足尖有规律的敲击地面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不说是吗?那就不用说了。”方谬从一旁的桌面上,拿出球形口枷打算给方严戴上。

    “我说……我不该未经您的允许,偷偷溜出去。”方谬又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“错。”

    “你错在,你根本就不信任我。”方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方谬。

    方严心头突然窜起了一种难言的情绪。他很想质问方谬,若是不信任,他何必在那份充满疑点的调动上签字?

    “可您不也在这段全日制的关系里处理公司的事务吗?”方严想他或许是疯了,在这个时候还要和方谬顶嘴。

    “受不了了?觉得不公平?我说过,你有随时可以结束游戏的权利。”方谬又笑了,他只坐在沙发上看着满脸写着不甘的方严。

    方严周身都在轻颤着,这些天他承受的一切,痛苦也好,愉悦也罢一下子在他头脑里炸裂开来,他望向方谬,有些颤抖着开口:“方谬!我他妈不是真的想当一个sub,如果不是为了你,我会跪下去?”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,后来的几个字已经有些含含糊糊的,听不太清楚了。

    “方严,你走吧,游戏结束了。”方谬很冷静的开口。

    方严一点一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方谬。他脑中那些画面全都碎裂成了齑粉,任凭他如何拼凑都拼不回去了。他缓缓站起身,看着方谬说:“好,我走。”语罢转身出了房间,捡起地上那些衣看好看的 小说就”来 i物,甩上门走了。

    方谬看着方严走出了三楼的房间,也听到那声巨大的摔门声。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,仿佛理应由荒唐来收尾。方谬整理好房间里的东西,一点一点把他们恢复原样。当初他就应该狠狠地拒绝方严,打碎他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梦。

    方严坐到车里,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。他从未想过自己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这里的。方严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怒气占了上风,还是委屈更多一点。他踩下油门,方严想,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可能会懊悔,但在这之前,他要先离开这里。